父亲的凉拌苋菜到*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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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里做凉拌*瓜的时候,媳妇总是在洗净、削皮、横竖四刀切段以后,朝我一“使唤”:来,你来拌。做热菜,媳妇自是一把好手;凉菜,我却当仁不让。我接过菜盆时候,媳妇有时候会自言自语:用的都是一样的佐料,凭什么他做的就比我做的好吃——就连孩子都更喜欢吃他凉拌出来的*瓜?我嘿嘿笑着,儿时耳濡目染父亲母亲做的几道“农家菜”,通过这么多年的模仿,也是我勉强能拿得出手的两道菜:一个是凉菜,另一个也是凉菜。

一、苋菜

农谚有云“六月苋,当鸡蛋,七月苋,金不换”,乍一听,觉得有些夸张——不是苋菜不值钱,而是得多少斤苋菜才能换回一克*金呢。可是*金又不能入口食用,先祖们通过几千年神农尝百草般的历练,才把这些时令蔬菜的营养价值总结的言简意赅,形象生动,其如此夸张,自是为了铭记在心,不忘时令;不过拐回来说,要说此话被夸大其词,作为菜畦里耕种的几种少有的既补血又长寿的蔬菜,尽管苋菜的“金不换”是假,可是它或许真的胜过鸡蛋——鸡蛋多少钱一斤?苋菜呢?

使用价值决定不了价值,却能影响价值趋向。

想起来六月份,头一次吃了我做的凉拌苋菜以后,媳妇每次下班之前总会给我打晚饭,老样子。

此言一出,颇像一个经常光顾某个饭店的老客户,轻车熟路。作为家里的厨师,家人能够喜欢自己做的饭菜,也是一种认可,应了句老话“管住男人的心,必须要管住男人的胃”。或许,男女在这一点上都是一样的——民以食为天,管住TA的“天”,自然就能收住他的“心”了。于是,我在接小朋友回来的路上,总是顺路或者到小区对面买上一大把苋菜。买的次数多了,市场的大姐们一见我,都会笑呵呵的说:又买苋菜啊。我一边笑着应承,一边拿起一把。一称二走人。

于是乎,在将近二十多天的时间里,媳妇几乎天天吃我做的凉拌苋菜,百吃不厌,果然,一下子把苋菜从“鸡蛋”吃成了“金不换”。尽管媳妇觉得我凉菜做的好,可是山外有山天外天,而我眼里的“天外天”自然就是父亲母亲了。

二、*瓜

苋菜、*瓜之所以令我记忆犹新,因为那是小时候菜园地头或者菜畦里最常见的蔬菜。有客人来的时候,挎个筐,快速跑到菜园——离家的距离大概六七百米的样子。用剜铲兑付苋菜,赤手空拳收拾*瓜。记得有一次,因为瓜秧太结实,*瓜实在揪不下来,我就把剜铲举过头顶,一铲子戳过去,手起铲落,刚刚还扭扭捏捏不听话的东西,嘭的一下,离开瓜秧而去,*瓜被我紧紧的钻在手里,整个瓜架一阵哆嗦,瓜秧上的*瓜像弹簧一样,上下窜动。

我自横刀向秧笑,去留肝胆两*瓜。

*瓜拿到家里,洗干净,摆在案板上。那时候没有削皮器,去皮全靠父亲手里那把大菜刀。*瓜在父亲手里不停的旋转,瓜皮一条一条、一道一道跌落在案板上,仿佛削下的刀削面,条条匀称,厚薄相像。可是*瓜长的又不是个个笔挺——像双胞胎、三胞胎、多胞胎一样标致,也有歪瓜裂枣——弯的像弓,蜷曲的似海马,这难不倒父亲。终其一生,父亲总是在夹缝中生存,对人生尚且如此,何况菜乎?父亲也会把*瓜那些“藏污纳垢”的地方刀劈尖剜的干干净净,绿去白留。

父亲做*瓜,从来不拍。在孩提时候,去亲戚朋友家吃饭,我也从来没有见过庄稼人拍*瓜的,以至于后来到郑州上学,我还纳闷,城市生活跟农村就是不一样。怎么*瓜都是拍出来的呢,它就那么欠拍?后来回到老家,我问父亲,父亲说:种庄稼的人不舍得拍*瓜有很多原因,最重要的是,庄稼不容易,*瓜一拍,散了骨架,碎成块渣,汁水、瓜瓤都出来了,又不是太好食用——不太好夹,感觉有些可惜。后来我想,这恐怕也与城市里生活节奏快有关系。一拍两散,甚至一拍即成,所以才有那么多拍*瓜的吧。

削干净的*瓜被码放在案板上,等待着开膛破肚。父亲用刀尖轻抵瓜身,沿着瓜把直划到瓜尾,刀行急速,竖直平稳,类似于专业的斜刀拉片,只听呲溜一声,*瓜一分为二;再翻身90度,复如是。如此两刀下去,从截面看,就成了一个十字形。一根一根的*瓜被父亲的两竖长刀下去,再并排起来,刀背一抵瓜尾,本来凸凹不齐的*瓜们就排列的齐刷刷的。手轻拢,刀轻切,一刀、两刀、三刀,*瓜们纷纷成为三厘米的小段,尽管粗细不一,却长短一致。刀一片起,撒在菜盆里,扑扑腾腾,绿白相间的瓜段“大珠小珠落玉盘”。

待父亲撒盐、味精,点醋以后,母亲早已跟在身后,一边看父亲操作,一边重复着说,少放油少放油。父亲总是一边嘿嘿的笑着,一边拧开大白色的塑料壶。那是香油壶。壶盖下面垫着好几圈塑料薄膜,父母总是担心油分子的挥发吧。倒慢点倒慢点,母亲又开始“唠叨”。父亲扭头吧咋一下嘴:还没倒呢,等下你可别拽我,小心我一挣,又倒多了。母亲没好气的笑了一下,拽着父亲衣襟的手就慢慢松了下来。父亲倒的也是极为小心翼翼,轻轻歪斜,再歪斜,那如丝绸的油,明晃晃的从壶里犹抱琵琶的挤了出来:开始淋漓如珠,慢慢细窄如线,渐变粗宽如面,等到再要往下滴倒的时候——是可忍孰不可忍,早已按捺不住的母亲火急火燎的说:好了好了,你个老东西,倒恁多干啥哩……一边说一边就去夺油壶。习惯的作用,你越抢,他越不给。于是,父亲总是迅速把油壶抬高了一点,快速避让——母亲比父亲个头要高,这下,油壶的底部被母亲抓在了手里。可是眼看那在壶口的残油正沿着壶嘴、顺着瓶身往下流,父亲急忙头一勾,嘴巴在壶嘴上一旋转、一嗍,又是呲溜一声,壶嘴、壶身顿时干干净净。母亲的手指头就在父亲头上乱点起来,又是那句话:你个老东西啊老东西……

做一顿好饭,男人、女人只有用心;然而,男人做饭跟女人做饭的区别在于,前者下手重,尤其是在一些重要物料的使用上,这也是男人做饭更好吃的重要原因。凉拌*瓜是这样,凉拌苋菜也是如此,尤其是像苋菜这种很“吸油”的凉菜,油用不好,菜,自然少了几份味道。

我看着自己做的凉拌*瓜、苋菜,眼前却是父亲母亲在厨房里的影子。父亲在世时候老说,棋如人生,见字如人。如今,父亲走了,我想起父亲的另外一句话:菜品看人品。

内心隐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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